小猫夏天睡床吗?
我和爱人很喜欢猫。1998年8月,在爱人老家的大槐树下,我们捡到了一只流浪小猫。这只小猫全身纯黑,只有尾巴尖上一小撮白毛。爱人给它取名“黑豆”。
黑豆很乖巧,从没掉过床,也没挠过桌腿,更没在屋里地上撒过尿。我俩上班,它就在屋里躺着;我俩睡午觉,它就伏在床头柜上,静静地看着我们。有时,我和爱人手挽手从床前走过,它都瞪圆了眼睛,看着我们,好像在看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。
但去年3月,它老死时却引起了轩然大波。在它的面前,我们不敢哭,也不敢含糊地说它老死。因为,我们发现它的时候,它已经病得很重了,浑身沾满沙子,两条前腿不能着地,脑袋歪在肩膀上,嘴也合不拢。有牙齿从它嘴里掉出来了,眼睛浑浊,耳朵也聋了。
我觉得很奇怪,一只猫怎么浑身都是沙子呢?后来得知,它被当地农民抓起来,强迫它捕捉老鼠。因为老鼠药毒死的老鼠多,它一两天只能捕到一只老鼠。没老鼠吃,它就到路边饭馆的后院去吃泔水。后来,它又跳到一家汽车发动机上,被甩下来摔到沙子山上,伤及两条前腿。我们认为它是在那里等待死亡,可不知为什么又活了过来,还爬到了我家大槐树下。
我原本想说,黑豆一生受到的打击和伤害已经让它失去了生存的勇气,但在我看来,它的目光从来没有像离世前那么温柔。我摸着它的脑袋,它的眼珠静静地一动不动,舌头从嘴巴里吐出来,身体缩成一团。
我和爱人说,这样吧,我们把黑豆埋在后院。爱人说,不吉利。我说,那猫死了不是要办丧事,还要火葬?爱人摇头,说那是狗狗的丧葬风俗。我说,那怎么办?爱人说,埋在后院吧。
第二天起床后,我和爱人带上铁锹,还带了一根粗麻绳,去后院挖坑。我们心里都想,猫是生性敏感的,万一我们发现它死在屋里,我们把它埋在后院,万一它的魂不散,不肯放过我们怎么办?越想心里越怕,所以,我和爱人用麻绳拴住铁锹把,将它扔下去。然后,用土盖上。后来,有一次,爱人从院子里走过,那猫的叫春声响亮而凄惨。爱人脚步没停,心想,“那是你的乖宝贝吗?不是我养的,不是我负责的,我的任务是干好自已的工作。我是来工作干的,不是来养猫的。”
写到这里,我不由得想起一本书,叫《猫的秘密》。在这本书中,法国著名动物学家夏尔·弗朗舍根据自己对猫的多年研究,告诉我们一个惊人的秘密:猫会生病,会死亡,会像人类一样,有情感,有心理,甚至有思想。
我想,我和爱人之所以不把我们捡回来的猫埋在后院,是因为我们潜意识里认为猫只是低级动物,不能和人类相提并论;我们只是出于好心喜欢养它们、照顾它们。但一旦它们给我们添了麻烦,我们立刻会把它们当做猪狗畜生一样对待!